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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MIT中國博士在金剛石色心中觀測到4D參量空間張量磁單極,證明模擬受弦理論啟發的奇異拓撲結構可能性

        發布人:深科技 時間:2022-04-16 來源:工程師 發布文章


        這是一篇不同尋常的 Science 論文,一作是復旦校友、麻省理工學院(MIT)博士陳墨,在作者欄除了用拼音署名,他還把中文名字加了進去。對此,他表示:“物理領域的期刊,比如美國物理學會的期刊,推薦中日韓作者在發表論文時加上母語名字,為的是方便辨認和區分重名。”


        圖片圖 | 陳墨在論文署名中加上了名字的中文寫法(來源:Science


        他表示,該研究從實驗角度間接驗證出一個新的物理理論,證明了模擬受弦理論啟發的奇異拓撲結構的可能性。3 月 3 日,相關論文以《金剛石中 Kalb-Ramond 場的合成單極子源》(A synthetic monopole source of Kalb-Ramond field in diamond)為題,發表在 Science 上 [1]。


        圖片圖 | 陳墨(來源:陳墨)


        從本科學習電磁學或電動力學開始,在理工科學生心中可能就有一個問題:電場和磁場遵循的方程具有高度對稱性,兩者的共同作用給出了電磁波這一非常漂亮的結果。但是為什么有電單極子也就是正負電荷,但卻沒有磁單極子呢?也就是為何不管拆分到多小,總是有像磁鐵一樣擁有南北兩極的磁偶極子?


        其實物理學家一直在嘗試尋找自然界中存在的磁單極子(Dirac monopole)。很早之前,英國理論物理學家狄拉克(Paul Adrien Maurice Dirac)就已發現磁單極子存在重大意義。后來,隨著一些遠遠超出電磁學范圍的理論發展,在自然界中找到磁單極子更是被賦予極大意義。


        圖片(來源:Science


        “大概在 2009 年,有報道說磁單極子找到了,那個學期我們正好在上光學課,大家都很激動。由于這些實驗后被發現存在一些問題,所以人類至今尚未真正在高能物理實驗中找到磁單極子存在的證據。但這不妨礙物理學家們嘗試在自然界外尋找甚至創造出磁單極子。”陳墨表示。


        近些年,不管是在凝聚態體系、還是在冷原子體系,都有學者“合成”了磁單極子。幾年前,美國馬里蘭大學和美國國家標準與技術研究院的學者則更進一步,他們在冷原子系統中實現了楊振寧先生曾經預測過的、存在于楊-米爾斯理論中的一種磁單極子(后被稱為 Yang monopole)[2]。因此,物理學家通過操作凝聚態或冷原子系統,讓哈密頓量和磁單極子保持一致,從而“合成”自然界中并不存在的磁單極子,已經由來已久。


        (來源:Science


        而在本次研究中,陳墨關注的是偶數維空間中的磁單極子,之前的磁單極子和楊-磁單極子,則分別在三維空間和五維空間。在偶數維的空間里,磁單極子的數學描述和奇數維空間大為不同,比如用于描述單極子“磁荷”的拓撲不變量,會從陳數變成 Dixmier-Douady (DD) invariant。更有意思的性質,在于偶數維空間的磁荷所產生的是一個廣義的張量“磁場”,這和奇數維空間磁單極子產生的向量磁場非常不一樣。


        而在弦論的數學框架里,磁場本身就以張量形式存在,因此磁單極子自然而然就是張量磁單極子(tensor monopole)。由此可見,在量子系統里“合成”一個張量磁單極子非常有意思。


        事實上,陳墨的實驗主要實現了領域內的理論合作者于 2018 年在論文中提出的設想(下稱“先驅論文”[3]),即通過擁有三個能級的量子系統,去合成一個四維空間中的張量磁單極子,并借助兩種互補的方法測到該單極子的電荷/拓撲不變量,以及測到單極子所發出的廣義張量磁場 Kalb-Ramond field。此外,他還通過對量子系統的操控,實現了十分新穎的相變。


        (來源:Science


        同時陳墨也提到,本次實驗對“先驅論文”中的實驗設計進行了改進。主要改進在于:該團隊對哈密頓量進行了特殊的參數化,借此讓實驗過程得以簡化。同時也讓其收獲一個意外結果:僅從對稱性出發,就能用非常簡單的形式用貝里曲率對 DD invariant 進行測量。


        而在一般情況下,貝里曲率和 DD invariant 的關系復雜,在實驗上不太可行。雖然兩者有聯系,但是“先驅論文”強調通過度規張量來做測量,原因是實驗可行性更高。


        因此在本次實驗中,陳墨分別用這兩種方法對張量磁單極子進行獨立測量,最終兩個結果一致,這也互相印證了磁單極子的存在。而如果不是一個單極子,在沒有物理意義的情況下,僅僅鑒于數學上的巧合,兩種不同方法很難同時給出相同結果。


        另據悉,陳墨不僅測量了磁荷的拓撲不變量,還直接測到張量磁單極子產生的廣義“磁場”。在參數化之下可以方便觀察到是:磁場強度和距離磁荷的距離,符合立方反比定律。如果再考慮這一點,那么在已知的物理范疇內,所測到的現象只能來自于一個張量磁單極子。


        使用 IBM 超導量子計算機完成實驗,期間卻遭遇不順



        研究伊始,本次論文的共同一作李長昊最先關注到“先驅論文”,該論文提出可在高度可控的冷原子系統里模擬出張量磁單極子,并提出了通過測量度規張量得到 DD invariant 的拓撲不變量的方法。


        看完“先驅論文”之后,陳墨和李長昊認為上述方法具備實驗可行性。但在當時,陳墨即將博士畢業,實驗系統主要在進行畢業論文相關的量子糾錯實驗,無法同時運行一個額外的實驗,所以他和李長昊商量,用 IBM 開放使用的超導量子計算機做張量磁單極子實驗。


        就這樣,他倆開始學習 IBM 的量子計算機,先是跑系統校準,然后嘗試在三維的簡單情況下合成狄拉克單極。實驗前,他們對 IBM 的系統期望很高,因為就該系統列出來的參數來看,跑這么一個實驗綽綽有余。


        “但是,看到結果比較失望。可能是我們的校準做得不好吧,最后出來的信噪比挺差的,所以到四維去做張量磁單極子的實驗肯定不行。因此,項目就擱置了一段時間。”陳墨回憶稱。


        而在新冠疫情期間,學校對每人每周去實驗室的時間均有規定。雖然所有的實驗都可以遠程操控,但是,研究后期的量子糾錯實驗,對系統精度的要求很高,必須每天都去實驗室調整光路。


        疫情愈加肆虐,也讓量子糾錯的實驗難以為繼。這時,陳墨打算重啟擱置的張量磁單極子實驗,嘗試在金剛石色心系統中實現。但在一開始就遭遇困難,如果直接按照“先驅論文”中的理論提案來做實驗,四維情況依然要比三維情況復雜得多,因此要做大量的優化。


        并且,按照“先驅論文”中的參量化提案,陳墨需要測一個二維平面,他估算了一下,哪怕日夜不停地跑實驗,也要大半年。所以,他邀請“先驅論文”的作者拿單·古德曼(Nathan Goldman)合作,對方也很樂意,立馬就給陳墨的實驗提建議,讓他嘗試用“諧振參量調制法”去測量子度量。


        同時,陳墨也找到了一個特殊的參量化,借此進入新的坐標系。在該坐標系里,他只需要掃一維的參數。再綜合拿單所給的建議,倆方法加在一起,讓實驗時間得以大大縮短。


        接下來就是積攢數據。事實上,假如不做校準,系統穩定性就達不到量子糾錯實驗的要求。但對于陳墨來說,只需做張量磁單極子就已足夠。同時,由于本次實驗的量子操控要求,均小于原來量子糾錯實驗的要求,因此整個實驗非常順利,很快就測到整數的 DD invariant。


        然后,陳墨通過打破系統對稱性去探索相關相變。這時,他發現更大的問題在于如何解釋相變。因為,在打破手征對稱性以后,系統里仍存在多個對稱性。用“先驅論文”的作者的原話來說,能夠完全理解該問題的數學工具尚未“誕生”。所以在提交論文時,陳墨只是把相變作為一個小尾巴加在末尾,希望等數學工具完善以后,有人能幫他理解上述問題。


        導師在最后一刻的關鍵郵件


        研究中,最讓陳墨難忘的是導師葆拉·卡佩阿羅(Paola Cappellaro)對于科研的熱情和物理直覺。前面說到,他通過兩種獨立的方法,分別用度規張量和貝里曲率,測量了張量磁單極子對應的拓撲不變量,而“先驅論文”其實只用了度規張量。


        雖然“先驅論文”指出要用貝里曲率測量法,但因為在實驗上要做大量的態層析(state tomography),這非常耗時,而且從實際角度來說也幾乎不可行。所以在論文初稿中,對于這一方法陳墨只是一筆帶過。


        基于這一原因,陳墨所有的實驗都只測了度規張量。寫論文時,他在補充材料部分,把一些貝里曲率的相關內容加進去作為背景介紹。在預印本平臺提交文章的那天,導師給他發郵件說找到了用貝里曲率進行測量的極簡形式,這讓他得以快速執行相關實驗,以便和之前的測量互相印證。


        “我看了一下她發的推導,真的非常簡單。在這件事上我很受激勵,我的導師作為 MIT 的正教授,平時各種事情已經非常忙,但她還是會花時間自己去推導公式,對科研充滿了熱情,而不僅僅是作為一個實驗室管理者。當然從最后結果來看,補充這個額外的測量結果非常有用,不然我就很難回答審稿人問的那個讓我懷疑人生的問題:‘怎么才能證明這不是一個數學巧合?’如果像‘先驅論文’那樣只測度規張量的話,我的確不知道如何回答。”他說。


        圖 | 左起:陳墨、陳墨的導師葆拉·卡佩阿羅(Paola Cappellaro)、李長昊(來源:資料圖)


        據介紹,陳墨是江蘇蘇州人。本科畢業于復旦大學光科學與工程系,后來到 MIT 讀碩。在 MIT 期間,對量子信息產生了興趣,遂在博士階段轉到了量子計算方向。目前,他在加州理工學院應用物理系做博后研究,主要是從事超導量子比特相關的科研。


        對于后續計劃,他坦言:“暫時沒有計劃。還在等理論物理學家告訴我們,還有哪些張量磁單極子的問題可以被研究,有可能還需要數學家先開發一些數學工具。”

        -End-



        參考:

        1、Chen, M., Li, C., Palumbo, G., Zhu, Y. Q., Goldman, N., & Cappellaro, P. A synthetic monopole source of Kalb-Ramond field in diamond. Science, 375, 1017-1020 (2022).2、Sugawa, S., et al. Second Chern number of a quantum-simulated non-Abelian Yang monopole. Science, 360, 1429-1434 (2018).3、Palumbo, G., Goldman, N. Revealing Tensor Monopoles through Quantum-Metric Measurements. Phys. Rev. Lett, 121, 170401 (2018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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